据英文《中国日报》美国报道:就在同城兄弟公司纷纷关门修整之际,福特公司的车间还在开足马力生产。在密执安州南部与俄亥俄州交界处,福特汽车公司与马自达汽车公司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国际汽车联合公司。1992年两家汽车公司成立这个合资公司,在一条生产线上各自装配自己品牌的汽车:马自达生产在美国销售的马自达6型汽车,而福特公司则生产它的野马(Mustang)轿车。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时候,马自达汽车因需求不足而终止了生产。装配线上“跑”着的是两款野马轿车,正在等待经济复苏有个好市场。
引导参观车间的时候,公司总经理Gregory Brown先生十分自豪地介绍说,这里装配线上的工人不用弯腰或是扭着身体的某个部位来工作。福特研究出来的生产线可以将需要安装的汽车身体抬起到合适的高度、或者是将汽车车身扭转到合适的角度,以方便工人安装。
车间里工人不多,有男有女,看上去年龄都是中年偏上。这里的工人不用着工作服,都穿着自己的衣服 —— 衬衣、T-shirts、牛仔裤。一些男工人裸露着粗壮的胳膊,上面刺满了刺青。工人手上的戒指被布包裹起来,为防止刮伤装配线上汽车的车身。
企业能如此为工人身体着想,改进生产工艺,实在是令人感慨。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般简单吗?
在这家公司的厂标上与福特和马自达的标识并行并且同样大小的是一个汽车工会的标识(UAW)。工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底特律采访期间工会的人一直接受采访,透过媒体,我对工会的势力之大也已经有所了解。甚至有不少人指责汽车行业工会为蓝领工人的工资、医疗和退休金漫天要价,使美国汽车制造成本增加,削弱了三大汽车公司的竞争力。工会被认为是将三大汽车公司推向衰退的那只巨大的手。
但是在底特律时所遇到的人中几乎没有人说工会的不是。
在底特律,市工会有三座大楼,颇为显眼,但它却是一个触摸不到的组织。在进入福特与马自达合资的国际联盟公司时和进驻该厂的工会主席GarrySommerville握过手,他客气地说等参观完毕他可能会有时间交流一下,但是最后他没有露面。他几乎是我可以采访到的唯一一个工会人物。但还是未能如愿,无法从工会的口中听到他们对于人们指责的回应。俗话道“身正不拍影子斜”。工会的躲躲闪闪多少让人感觉他们有些心虚。
在目前的困境里,通用汽车公司有10万员工依然享受着70美元的时薪,近50万退休员工及其家属享受着终身退休金和医疗保险,还有8000名下岗工人享受着15万美元的年薪。
如此的待遇全都要归功于工会。
工会在为自己辩解,称蓝领工人的工资不过只占每台汽车平均售价的10%。三大汽车公司雇佣的新小时工人的工资只有丰田汽车公司工人的一半,也就是$12-15。但是他们承认影响汽车业竞争力的最大羁绊是100万退休工人,也就是汽车业发展75年来的一个巨大的历史包袱。但是汽车公司在与新工人签定劳动合同时不再负担他们的医疗保险。
克莱斯勒破产重组,工会成了公司的一个大股东。在克莱斯勒未来的股权结构中,相关交易完成后,志愿员工受益人协会(VEBA,管理退休工人医保基金的组织)将持有新公司55%的股份,而美国和加拿大政府将按比例持有合计10%的股份,其中美国政府将持有8%,加拿大安大略省政府持有2%。上述三者将有权向新公司的董事会中派驻独立董事,但无权参与公司的运营管理。公司的运营将由克莱斯勒和菲亚特联合组建的新董事会负责。在这个重组中,工会是最大的赢家,其医疗保险金管理机构VEBA不仅获取了克莱斯勒55%的股权,而且,奥巴马总统宣布的重组计划中,并没有工人薪资福利待遇降低的具体幅度。白宫只是表示:“UAW在工资、福利和退休人员医疗方面做出了重要让步,这将有助于保住在职雇员的工作,并保障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和医疗保健,使克莱斯勒更具竞争力。”
“作为制造业的工人,他们的工资水平是过高的,”GM的前白领员工说。UAW成为公司股东是一件好事,可以降低成本。他认为工会已经做出了许多的让步,新招收的员工已经没有人们所传说的那么高的收入 —— 当然最近几年也没有招收新工人。几年前他的一位邻居是在福特工作的蓝领工人,年薪大概有10多万美元 (加上加班工资),他的妻子不用上班。
GM的前员工说道:“但是这样的情况一去不复返了。”
从福特与马自达合资公司出来,对不用弯腰干活的背后故事有了新的感悟。公司改进工作条件对于生产线上的工人的身体很照顾,但恐怕真正受益的还是公司吧。如果工人身体受伤受损需要接受医治,公司要负担的会是一笔巨额费用。
引自《中国日报》驻华盛顿首席记者 蔡虹 编辑 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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