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勤的这幅人物肖像作品,属面部大特写。色彩柔和,构图平衡。以傻瓜机Canon s90 拍出, 采用的是自然光 (window light)。“即使是一张烂片,有时经高手一评点,竟然充满了诗意和哲理。看起来,学习怎样读照片也是重要的一课。”益勤感慨道。
“我很喜欢低角度削去部分头顶,这个在讲究的。用人物胡须作参照突出主题---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用了F4.0 的光圈,所以后脑勺的毛发有些虚化.这能有助于将观者的视线局限, 汇聚于五官, 因为他头秃了”。品评着旧作, 益勤给我补课:“用傻瓜机时,没事别乱动手。动手在两处,一是对焦,相机有时来回扯动对不上焦,你可手动,也可找个距离差不多的东西,对上后将取景框移过去。二是光圈和速度。其实,你挑选光圈先决或速度先决,也就是半个手动了。机器预先计算过了,两者之和是恒定的”。
初学者害怕的无非是速度不够快,不能将活动中的图像拍清晰,或者光圈不够大,不能将景深缩小。此时可手动定制速度或光圈。当然不能太过分,很暗的地方又要很快速度,机器会自动提醒你曝光出问题了, 你想摁都摁不下去。说起来手机上的镜头么,只是个玩具。没相机时可以应应急,记录个突发事件啥的。
现在的单反,都是AE+AF,手动只是极端情况下辅助,可采用自动操作加补偿。相机的测光和推荐曝光,一般情况下很准确。国内以前拍合影照,都是请照相馆的老师傅来现场,总是要支上个三脚架,一来机器太大扛不动,二也说明老师傅用的是比较慢的的速度曝光拍摄的,小光圈,大景深,才更清晰。数码片,拍好就能看见,拍得不好,调整一下再拍。总之,你多拍,数码片上有拍摄数据在那儿,这啊那啊的, 看看数据再看看照片,益寿啊你可就长进了。
下面作者的这张“Self Portrait ”堪称一绝。但见主人公 双唇紧闭, 炯目圆睁, 不怒自威, 尽显王者风范。玉照一经发表, 摄坛震动。李望重先生评曰:“作者似乎正在关注一个重大事件的发生。。。你看那眼神!”四海大师赞:“楼主两眼炯炯有神,帝王相。”秋雨亦赞“个头够大的,富态相。”唯有那位洪恨水先生坏坏地问:“问一下楼主,这‘ king ’ 真的穿了衣服?或者,是后期合成?”---切!这是什么话!啊呸,人家益勤不就自己写个真么, 招你惹你咧?都一百年过去啦, 尔等封建遗老遗少残渣余孽还要沉渣泛起死灰复燃乎?话说1914年, 刘海粟首度使用人体男模特儿,越明年, 1915春, 弘一法师李叔同任南京高等师范美术主任时也已用过男模特儿,中国历史上,裸女进教室,要等到1920年的上海美专,那位五省联军“孙大帅”,吹胡子瞪眼睛要办“刘大师”,是他新任上海督办的时候,要待到六年以后。
孙传芳的封建卫道士行径, 倒行逆施, 激起“五四”后觉醒的国人群起声讨, 宁沪杭三地摄影家、画家纷纷在媒体撰文对其进行批驳,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这个旧军阀理屈词穷, 免战高悬, 后来竟躲进租界, 油盐不进,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哇。
惊堂一拍, “啪”!说到“死猪不怕开水烫”, 益寿就要书接上文, 掰扯掰扯益勤家过年杀猪那个段子。
人是从火车站上追回来了, 但铁梅她当时负气出走不辞而别, 不就因为都去找那头大肥猪, 她因而觉得受了冷落么?这猪留着怕是个祸根啊, 夜长梦多, 指不定哪天它又私奔啦。嗯, 一旦找到了原因, 问题马上就该“迎刃而解”。
杀!该猪确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解馋瘾。“嗯那, 快去请你有富叔”!
有富叔,益勤家隔墙西邻,以杀猪为业, 挣个手工钱。他杀起猪来手脚麻利动作娴熟,搁咱那疙瘩小有名气。每至年关,尤为忙活, 东家请西家拽的,他走俏得很,要提前一二天预约的说是。猪有本屯子的,也有外村的,听到嗷嗷叫声,益勤就会端了脸盆,往有富叔的院子里跑,为的是接盆不花钱的猪血,两家一墙之隔,近水楼台,隔着院墙就递盆子过去, 也是有的。
一听要杀猪,铁梅早烧上一大锅开水, 益勤忙把杀猪用的案板、腰盆、桶和长短刀、砍刀、刮毛刀,一一安顿好。家里临时请的那些来喝心肺汤的亲友,都帮着把那头罪猪从圈里赶出来,乱踢乱蹬地生生擒住、掀翻,先把猪腿捆案板上。捆猪的时候,那猪也是一路没命地尖叫。叫声中,讲究的有富叔在一边点了几柱香,对着天作几个揖,口里默默念些什么咒语,在地上插好。然后洗洗手,嘴里衔着利刃,用手在猪颈部拍拍、摸摸,突然瞪圆眼珠子,手起刀落, 说时迟那时疾, 猛地捅下去,那血呜地一声就喷出来。刀一抽出,暗红色的血汩汩地流,有富叔和围观的众人都松一口气。早有人递过脸盆,里面洒了精盐, 把猪血接住。益勤忙给有富叔递上湿毛巾擦去脸上溅的血沫子,再递上支“大生产”,还是带过滤嘴的, 点着了,夸句老把式身手不凡技艺高。有富叔就得意地环顾四周,讲说这杀猪啊要一刀攮下去就得刺中心口窝, 必须的。如果杀两刀,不光是不吉利,血滞在肉中,肉变成那个暗红色,卖相就不好看,肉味也不鲜,咱们圈内人都忌讳, 这是行规。
此时大大的圆盆中,已倒入大半盆开水,众帮闲把猪从案板上抬盆里,左右翻滚,让开水将猪全身都烫到。有富叔在猪后蹄处划个小口,蹲下身来把嘴对着小口子,使劲吹气,一直吹到整个猪身全胀起来,胀得圆鼓鼓的,才扎住气口。抬大灶台上撩水刮毛,这就是刚才提到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咧。益勤递上一脸盆冷水和一块抹布, 有富叔拿刮毛刀开始刮猪毛。水很烫,有富叔嘴里不停地“嘶嘶”,不时在冷水中湿一下手,烟汽缭绕中, 猪渐渐露出白皮,到末了,几瓢水往上一冲,,呵呵,贵妃出浴, 胖胖乎乎,玉体横陈, 白里透红。
接下来,只见有富叔悬钩于梁,开膛破肚, 掏心撕肺,骨间走刀, 劈解分段。肚腩上肥膘子板油放一边,让铁梅去收拾。炼熬出洁白凝脂半瓦罐,泡煎饼时,每次只要抿上一点儿, 嘿!油渣子与煮软了的粉条子剁碎,调酸菜馅包冻饺子,那叫一个香!大肠小肠扔腰盆水里,益勤上赶着把大肠中的粪青黄货都撸挤出来。猪尿泡也被益勤留起来啦,他呀就好这口儿, 用脚在灶洞草木灰中使劲地碾,再把它吹大,扎好,欢叫着当球去拍打、抛掷游戏,蹴鞠为最, 这个特长据说和宋朝高太尉有一拼。
还没完事儿呢, 益勤还得把烧得通红的火钩子捅进猪鼻孔, 燎猪毛,兹兹呦呦的怪响,烟和皮的糊气味充斥了院中。。。
忙活了这大半天,益勤才腾出手来置办拜年的拿头儿。他出门去赶了趟集,这一过年不要紧, 油条麻食鸡子儿糕行市价钱都疯了, 半道上碰见老黄又喝了点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他回到了家里, 此时天都黑透了, 一家人早睡下了。益勤推开家门, 拉亮电灯, 醉眼惺忪, 望着堂屋案板上那还没来得及拾掇妥当的猪头, 心讲:赶明个再说吧, 还得劈开、分类,耳朵、拱嘴、口条、腮帮子、血脖子, 收拾干净后分别码放,各有各的揍法。 过年待客, 初一呀到十五, 全指望着它呢。
怪累的, 门也没梢就睡了,一宿无话, 睡得特别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寻思着收拾一下猪头吧。
挽起袄袖子, 跨进堂屋, 往案板上那么一看, 不由得叫声苦。
哪里还有猪头的踪影!
益勤担任第二届摄影展评委主任
日常生活中的益勤---温润如玉
(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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